【all昀】 梦之交际 第二十章
第二十章
“有倒是有，只是及不上他来得专心致志。”风天逸蹙了蹙眉，“在没有任何一个人教导的情况下，能够研究出各种精巧的机关，得到一二羽族的庇佑，羽还真的天赋，自然是毋庸置疑的。”他顿了顿，“倒是其他人，虽有天赋，却不会把它当作事业，仅仅只是兴趣而已。他们将来都是要入朝为官的人，岂会把重心放在登不上大雅之堂的机关之术上？”
“这样不行。”张显宗轻弹手指，神色凛冽，“唯一，对于你而言，可不是什么好事。”黑曜石一般深邃的瞳眸之中，“这意味着，遇事之时，你只能倚仗于他一人。若他心中不愿，抑或者刀刃相向，于你而言，便是危难之局。更何况，时日愈久，他便愈发张狂恣意，居功自傲。”
“星辰阁中，总有身世卑微，不得不另择他业的羽人。”唐山海缓缓接道，“他们之中，未必没有喜好机关之术，并颇有天赋的羽人。”
“竞争对手的存在，方能令他不敢居功自傲，恣意妄为。”张显宗的神情愈发冷淡起来，“当你只能倚仗一个人的时候，你便也离死不远了。由独木支撑的空中楼阁，便是再怎样雄奇华美，终也逃不过一瞬倾塌的结局。”
“同样的，竞争对手地出现，也意味着他们之中如有一人背叛，你亦可借助另外之人地帮助，扭转危局。”唐山海默契接道。
风天逸凝眉沉思了一会儿，终于缓缓开口，“正当如此。”
“既如你所说，羽还真天赋极高，那也不能轻易放手。”漆黑的瞳眸之中一片阴沉，张显宗继续说道，“施以恩惠，令他念念不忘；佐以利益，令他心怀期冀；展现伟大抱负，宽广胸襟，令他为之折服。更重要的，手握权柄弱点，令他不得背叛。”他一字一顿地说着，黑眸愈发深沉静默，“如此一来，他便是长了双翼的雀鸟，却也无处可逃了。”
“机枢所著的渊海天工不是在你手上吗？”唐山海扬了扬眉，语带深意，“它对于研习机关之术的人来说，难道称不上举世无双的珍宝吗？把它当作奖励的话，还愁诱惑不了那些痴迷于机关之术的羽人吗？”
“当你通过白庭君来间接教训那些欺负羽人的人族的时候，你还愁自己收拢不了人心吗？”张显宗的语气格外轻快。
“你们说得对。”风天逸微笑起来，“我会安排下去的。”他说着，看向张显宗，“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？”
“？”对于突然转到他身上地询问，张显宗不由得呆了一瞬。
“在你身上，发生了什么事？”见张显宗并没有反应过来他究竟问的是什么，风天逸无比耐心地继续开口，“让你显得有些心神不宁？”
张显宗苦笑，“被你们看出来了。”他眉头微蹙，言简意赅地开口，“顾玄武撞鬼了。”
“鬼？”风天逸饶有兴致地开口，“这个世界上，真的存在鬼魂？”
“从科学角度来说，鬼魂是并不存在的。”唐山海抿了抿唇，“但正如秦明所说，既然我们都能够相见，这个世界上，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？”他覷了张显宗一眼，“你看到了什么，让你产生了现在的疑问？我可不相信，你会相信顾玄武的一面之词。”
“我确实是不相信他口中的话，”张显宗不屑地扯了扯唇，在唐山海他们面前，他从来不屑于掩饰自己对于顾玄武的不喜，“但是在他的房间里，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。而这，也是我怀疑的缘由所在。”
“什么东西？”风天逸有些好奇地开口问道。
“一缕从房中的横梁直垂到地上的长发。”张显宗并没有故弄玄虚，而是直截了当地开口，“我本来以为，这不过是顾玄武后宅里的几个姨太太争风吃醋，才做出来的事情，目的是想要让顾玄武最近一直宠爱的三姨太失宠。可当我看到那缕头发的时候，我却有些怀疑了…”
“为什么？”唐山海歪了歪头，开口问道。
“虽然我听秦明说过，在他们那个年代，已经有了较为完善的接发业务。但是，”他眯起眼睛，微微勾唇，“在我的时代，我很确定，恐怕接发这种事情还没有真正地出现。而那缕头发，”他声音轻柔，“我仔细观察了许久，也并没有发现任何明显的接口，而是极为完整顺滑的，就像是自然生长了很长一段时间，直至长到眼下的长度一样。更重要的是，”他顿了顿，“整个顾府之中，没有人有如此长的头发。”
“难道，真的是鬼不成？”唐山海眼睫低垂，喃喃开口。
“如果连鬼都出现了，这个世界上再出现些其他灵异诡谲的东西，我怕是都不觉得讶异了！”风天逸苦笑着开口。
“我倒觉得，最奇异的该是你的世界才对！”张显宗吐槽，“星流花神什么的，而且还有擦拭之后能使人长出双翼的星流花粉…每一件事情，都让我觉得难以想象…”
“不管怎样，”装作没有看到风天逸陡然漆黑的面容，唐山海强忍着笑意关切地开口，“显宗，你该多加小心才是。”
